◇ 第62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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◇ 第62章
當日，由於副將張璐傷重，主帥淩晉負傷，營地安營紮寨，在曠谷停留一日。直到第二日，淩晉才與張璐進駐鹽城。
這兩日梁蔚竟覺得閑。
一批又一批的軍隊先行出發，前去阻擊向白梨塢逃躥的叛軍。梁蔚無所事事，想接起照顧淩晉日常起居的老把式，卻發現自己插不上手。
周溪淺將梁蔚的活盡數接了過去。
手中的藥盤剛端進門，就被周溪淺接過，周溪淺衣不解帶，忙得團團轉，至恨不得將負傷的淩晉裏裏外外照顧透徹。
梁蔚正瞧著周溪淺用極不紮實的手法為淩晉上藥，忍不住眉頭跳了跳。
淩晉倚在榻上，任周溪淺磕磕絆絆地塗抹傷藥，束冠的墨發披散下來，冷峻的眉梢透出一點淺淡的笑意，那笑意盡數給了周溪淺。
梁蔚紮煞在一旁，瞧著周溪淺撅起嘴沖淩晉傷口上的藥膏吹去，思忖著一會兒務必找機會搭把手。
淩晉冷冷瞥了梁蔚一眼，對周溪淺道：“好了，吹它做什麽。”
周溪淺又吹了幾下，才擡起頭，“軍醫說要保持傷口周圍的幹燥。”
淩晉笑了一下，伸出傷臂將周溪淺攬到身前，“晾一會兒就幹了。”
“別動，一會兒還要給你包紮呢！”
梁蔚心驚肉跳地看著周溪淺從淩晉受傷的臂膀下鉆了出來，拿過幹凈絹布，替淩晉重新包紮起來。
那技術是比昨日強些，但實在稱不上好。
梁蔚感覺自己的手忍不住伸了出來，淩晉擡眸看向他，“你還有事？”
周溪淺仔仔細細為淩晉打好結，也擡起頭來看向梁蔚。
梁蔚張了張嘴，道：“回殿下，無事。”
“那就下去。”
淩晉看著梁蔚離去，垂眸看向周溪淺替他收拾傷藥的身姿。
周溪淺將藥全部都收好，像完成了一樁大事，坐在榻下長出一口氣。
淩晉唇邊牽起一抹笑，“上次受傷怎麽沒見你這般體貼？”
周溪淺呆了呆。
上次淩晉在白梨塢密道受傷，他自己滿腦子還是自己的情緒，一會兒怨懟淩晉總將他舍棄，一會兒忐忑淩晉對他的心意，以至於絲毫沒心思去關心淩晉，一直到淩晉傷好，自己好似也沒關懷幾句。
反倒是淩晉，明明腹部有傷，還將自己那只瘸腿照料得精心。
思及此，周溪淺一顆心暖融融起來，趴在淩晉身邊，討好道:“以後你受傷，我都照顧你。”
淩晉隨手撫了一下他的額，權當對他立誓的獎勵。
小東西終於開了竅，先不說能不能照料，幹的又如何，一顆心總歸殷殷地討人喜歡。
周溪淺認認真真替淩晉整理了一下背後的軟枕，軟聲道：“晉哥，今夜讓我留下來吧？”
昨日在營帳中，淩晉考慮到自己受傷無法安眠，將周溪淺支出去自己睡。而今入駐鹽城，周溪淺瞧著淩晉那足可以容四人的大榻，心思開始活泛起來。
淩晉垂眸看他，“留下來做什麽？”
周溪淺聲音發軟，“照顧你。”
周溪淺此時正跪坐在淩晉的榻下。
方才為了上藥，他並未上榻，而是自然而蜷在榻下，少年柔韌的身姿向前伸展，將臉貼上淩晉垂在榻邊的手心，幼圓雙眼微微向上擡。
淩晉屈指拂過他的臉龐，“想留下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夜裏恐睡不著。”
“不要緊。”
“病好了？”
“早好了，”他從淩晉的掌中擡起臉，“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
淩晉笑了，“上榻。”
周溪淺爬上榻，叫淩晉把臂一摟，還不等再表些忠心，亦或黏黏糊糊地親密一番，就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。
周溪淺醒來時，周遭燭火耀耀，一座巨大的燭臺坐在榻邊，淩晉正就著燭火看書。
周溪淺從榻上爬起來，揉了揉眼，“晉哥，什麽時辰了？”
“子時，”淩晉順手揉了一下他的頭，“怎麽這麽能睡？晡時用膳時也沒見你醒。”
周溪淺不好意思地揉了把臉，“你什麽時候醒的？”
“有一會兒了。”
周溪淺湊夠來，看淩晉在看的書。
燭火煌煌，書上的字落入周溪淺眼中。
“元帝永昌中，暨陽人仁谷，因耕息於樹下。忽有一人，著羽衣，就淫之。既而不知所在。谷遂有姙。積月將産，羽衣人復來，以刀穿其陰下，出一蛇子，便去。谷遂成宦者，詣闕自陳，留於宮中。”
周溪淺訝然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淩晉道：“《搜神記》。”
周溪淺又讀了一遍，“這名叫谷的人是男是女？”
淩晉回答：“男子。”
“男子為何有孕？”
淩晉笑了一下，“這你得問羽衣人。”
周溪淺面露震驚，“谷不過倚樹休息，羽衣人就不分青紅皂白強要了他，回頭還刨陰取子，好狠的心。”
淩晉道：“他取得是蛇子，既非人，又如何有人心？”
周溪淺從書中移向淩晉的面上，“你大晚上看這個做什麽？”
淩晉淡淡看向他，“自然是研習如何讓小溪也懷上蛇子。”
周溪淺漲紅了臉，“胡說八道。”
淩晉微蹙了一下眉，倚到周溪淺肩上，“晉哥的臂膀疼。”
周溪淺連忙坐起身來，“我看看。”
“不用看，夜間梁蔚上過藥了。”
周溪淺擡頭看向淩晉，淩晉眼底映著火光，他側過身，覆到周溪淺身上，單臂撐在周溪淺身側，俯身吻了上去。
周溪淺被壓在軟枕之上，眸中驚疑不定，身上倒老實得一動不動。
淩晉垂眸看著他，“小溪，懷個蛇子吧。”
周溪淺滿臉通紅，手腳一點力氣也無，徒勞得僵在榻上，囁嚅道：“我、我……”
淩晉囁住周溪淺的衣襟，扯開。
周溪淺感覺自己當真在叫蛇欺。
淩晉單臂撐著，姿勢有些怪異，偏垂著頭顱四下巡逡，周溪淺臂膀上激出一層細小疙瘩，胸脯無力地起伏。
然後他就發覺自己落入淩晉口中了。
周溪淺驚得去推他的頭顱，淩晉單臂不便，制不住他，便擡眸看他。
那眸自下而上，黝暗深沈，映著燭光，幾近妖冶。
周溪淺咕咚一聲滾了一下喉嚨，一雙推搡的手嚇軟了。
榻邊本用來裹傷口的布帛終究裹了穢物。
淩晉將布帛在嘴邊拭凈，團成團丟到榻下，坐起身來，目光沈沈看向癱在榻上的周溪淺。
周溪淺汗出如漿，一雙沁水圓眸盡是癡戀。
淩晉擒著他的臂膀將他從榻上拖了起來。
周溪淺軟在他的身上，尚不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麽，囁囁道：“晉哥……”
淩晉摁著他的頭向下壓去。
周溪淺被他一把摜在雙腿之間，渾身癱軟地掙紮起來。
眼淚蹭濕了衣料，周溪淺始料未及，聲音都帶了哭腔，“晉哥、晉哥，我不要……”
淩晉聲音淡淡，“吃了，否則叫你生蛇子。”
……
淩晉伸出手，愛憐地拂過周溪淺的臉頰，他看起來勉強極了。
淩晉微垂著目，眸底一片深黑。
他將手移到少年腦後，插入發絲，在少年堅持不住時，按住他的頭。
周溪淺掙紮起來。
淩晉道:“好孩子，堅持一下。”
在某一個眸底驟然晦暗的瞬間，周溪淺咳嗆了起來，他一把推開淩晉，伏在榻邊劇烈咳嗽。
淩晉伸手去撫他的後背，周溪淺反手打掉，顫著身子滾下了榻。
他從地上爬起，頭也不回地踉蹌著向外走。
淩晉道：“小溪。”
周溪淺腳步未停。
淩晉道：“站住。”
周溪淺僵了一下，轉過身來。
他渾身汗濕，雙目通紅，一雙圓眸盡是怨憤，喉間還在不適地哽咽。
淩晉起身下榻。
頂著周溪淺直視的目光，攬過他的後頸，將他摁入懷中。
周溪淺還在掙紮。
淩晉目光微微一動，“晉哥心急了。”
周溪淺被淩晉的臂膀包裹，身上的力氣飛快流逝，他不想就這樣服軟下去，於是他啞聲道:“你不可以這樣對我。”
淩晉沒有說話，
周溪淺擡起頭，強調，“再有下次，我必不會理你。”
淩晉靜靜看著他。
周溪淺紅著目直視淩晉，“晉哥，你知道我不願嗎？”
“知道。”
周溪淺看不懂他的神情。淩晉的眸太黑了，他不懂裏面是否有心疼，於是他道：“你為什麽不顧我掙紮，明知道我難受還要繼續？你說你心急，你在心急什麽？”
淩晉的眸深得似海。
周溪淺道:“算了，你不想說算了。”
淩晉將他攬入懷中，“抱歉。”
周溪淺甚少聽到淩晉跟他說道歉，他聽到淩晉的聲音沈沈，“不會有下次了。”
周溪淺的身體終究難以抵擋臂膀的溫度，他漸漸放松下來，聲音喃喃:“晉哥，你不可以這樣逼我……”
【作者有話說】
為什麽發晚了？因為跟不可描述在戰鬥555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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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蔚正瞧著周溪淺用極不紮實的手法為淩晉上藥，忍不住眉頭跳了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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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晉笑了一下，伸出傷臂將周溪淺攬到身前，“晾一會兒就幹了。”
“別動，一會兒還要給你包紮呢！”
梁蔚心驚肉跳地看著周溪淺從淩晉受傷的臂膀下鉆了出來，拿過幹凈絹布，替淩晉重新包紮起來。
那技術是比昨日強些，但實在稱不上好。
梁蔚感覺自己的手忍不住伸了出來，淩晉擡眸看向他，“你還有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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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蔚張了張嘴，道：“回殿下，無事。”
“那就下去。”
淩晉看著梁蔚離去，垂眸看向周溪淺替他收拾傷藥的身姿。
周溪淺將藥全部都收好，像完成了一樁大事，坐在榻下長出一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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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倒是淩晉，明明腹部有傷，還將自己那只瘸腿照料得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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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晉屈指拂過他的臉龐，“想留下？”
“嗯。”
“我夜裏恐睡不著。”
“不要緊。”
“病好了？”
“早好了，”他從淩晉的掌中擡起臉，“好得不能再好了。”
淩晉笑了，“上榻。”
周溪淺爬上榻，叫淩晉把臂一摟，還不等再表些忠心，亦或黏黏糊糊地親密一番，就稀裏糊塗地睡了過去。
周溪淺醒來時，周遭燭火耀耀，一座巨大的燭臺坐在榻邊，淩晉正就著燭火看書。
周溪淺從榻上爬起來，揉了揉眼，“晉哥，什麽時辰了？”
“子時，”淩晉順手揉了一下他的頭，“怎麽這麽能睡？晡時用膳時也沒見你醒。”
周溪淺不好意思地揉了把臉，“你什麽時候醒的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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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元帝永昌中，暨陽人仁谷，因耕息於樹下。忽有一人，著羽衣，就淫之。既而不知所在。谷遂有姙。積月將産，羽衣人復來，以刀穿其陰下，出一蛇子，便去。谷遂成宦者，詣闕自陳，留於宮中。”
周溪淺訝然道：“這是什麽？”
淩晉道：“《搜神記》。”
周溪淺又讀了一遍，“這名叫谷的人是男是女？”
淩晉回答：“男子。”
“男子為何有孕？”
淩晉笑了一下，“這你得問羽衣人。”
周溪淺面露震驚，“谷不過倚樹休息，羽衣人就不分青紅皂白強要了他，回頭還刨陰取子，好狠的心。”
淩晉道：“他取得是蛇子，既非人，又如何有人心？”
周溪淺從書中移向淩晉的面上，“你大晚上看這個做什麽？”
淩晉淡淡看向他，“自然是研習如何讓小溪也懷上蛇子。”
周溪淺漲紅了臉，“胡說八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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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溪淺被壓在軟枕之上，眸中驚疑不定，身上倒老實得一動不動。
淩晉垂眸看著他，“小溪，懷個蛇子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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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晉囁住周溪淺的衣襟，扯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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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溪淺驚得去推他的頭顱，淩晉單臂不便，制不住他，便擡眸看他。
那眸自下而上，黝暗深沈，映著燭光，幾近妖冶。
周溪淺咕咚一聲滾了一下喉嚨，一雙推搡的手嚇軟了。
榻邊本用來裹傷口的布帛終究裹了穢物。
淩晉將布帛在嘴邊拭凈，團成團丟到榻下，坐起身來，目光沈沈看向癱在榻上的周溪淺。
周溪淺汗出如漿，一雙沁水圓眸盡是癡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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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溪淺軟在他的身上，尚不知接下來要發生什麽，囁囁道：“晉哥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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淩晉微垂著目，眸底一片深黑。
他將手移到少年腦後，插入發絲，在少年堅持不住時，按住他的頭。
周溪淺掙紮起來。
淩晉道:“好孩子，堅持一下。”
在某一個眸底驟然晦暗的瞬間，周溪淺咳嗆了起來，他一把推開淩晉，伏在榻邊劇烈咳嗽。
淩晉伸手去撫他的後背，周溪淺反手打掉，顫著身子滾下了榻。
他從地上爬起，頭也不回地踉蹌著向外走。
淩晉道：“小溪。”
周溪淺腳步未停。
淩晉道：“站住。”
周溪淺僵了一下，轉過身來。
他渾身汗濕，雙目通紅，一雙圓眸盡是怨憤，喉間還在不適地哽咽。
淩晉起身下榻。
頂著周溪淺直視的目光，攬過他的後頸，將他摁入懷中。
周溪淺還在掙紮。
淩晉目光微微一動，“晉哥心急了。”
周溪淺被淩晉的臂膀包裹，身上的力氣飛快流逝，他不想就這樣服軟下去，於是他啞聲道:“你不可以這樣對我。”
淩晉沒有說話，
周溪淺擡起頭，強調，“再有下次，我必不會理你。”
淩晉靜靜看著他。
周溪淺紅著目直視淩晉，“晉哥，你知道我不願嗎？”
“知道。”
周溪淺看不懂他的神情。淩晉的眸太黑了，他不懂裏面是否有心疼，於是他道：“你為什麽不顧我掙紮，明知道我難受還要繼續？你說你心急，你在心急什麽？”
淩晉的眸深得似海。
周溪淺道:“算了，你不想說算了。”
淩晉將他攬入懷中，“抱歉。”
周溪淺甚少聽到淩晉跟他說道歉，他聽到淩晉的聲音沈沈，“不會有下次了。”
周溪淺的身體終究難以抵擋臂膀的溫度，他漸漸放松下來，聲音喃喃:“晉哥，你不可以這樣逼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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